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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行政人员与学生之间总是弥漫着火药味。在知乎上搜索大学的名讳,得到的都是学生们对自己大学所做出的各种讽刺性的提问及回答。建校以来近十年风雨,是否留下的都是难堪的嘴仗史呢?
在笔者的记忆中,大学并不缺少一些二者之间相互合作,并成功解决双方问题的案例。只是大学现在的舆论场日渐极端,大概已经没有人还认为这样的「乌托邦」能够存在了。
今天,我们所乘坐的校园巴士尽管在高峰时段仍会十分拥挤,不过大量乘客完全挤不上校巴的情况也还是比较少见的。但其实早在2016年荔园校区刚刚启用的时候,挤不上高峰时段的校巴对于山上山下两边跑的学生们来说几乎是家常便饭。当时校巴的班次很少,且在工作日的课间高峰时段仅有两班校巴相继发车——其中一辆的发车时间甚至还选在下课铃响的那一刻,这意味着下课后同学们几乎不可能赶上该班次的校巴——因此即便是遇上暴雨天气,许多挤不上校巴的同学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步行去山的那边上课,这一现象一直持续了整整两个学期(图1)。
而变革的开始则要追溯到2017年4月,那一年校学生会权益部举办了一场校园提案大赛,邀请全校同学一起献策来解决校园服务中所存在的几个大大小小的问题,这其中就包含了「校园巴士时刻表的优化问题」。当时,正是一位16级的本科生牵头,与其他三四位同学一起对校巴乘坐需求做了细致且科学的调查,并最终在后勤部的负责人面前汇报了自己的调查成果,这才有了之后更加人性化的时刻表(图2)。
从这一个例子中我们不难看出,从行政人员的角度来说,鼓励学生参与一些校园事务是可以为他们减轻不少负担的,是符合双方利益的一种「合作」。由于学生与行政服务人员之间的沟通渠道较少,学生们的意见往往不能及时且准确地传递到行政部门的相关负责人那里;而许多行政人员每天的工作量较大,大学也无意增加更多预算来解决人手不足的问题,这也使得行政人员难以主动发起有效的调查来改进自身工作上的不足。因此,即使学生与行政人员之间存在着许多难以调和的矛盾,后者也有充分的理由摒弃这些矛盾,去鼓励学生积极参与校园事务,而不是因为害怕同学们会做出一些出格的行为而削弱和淡化学生在校园事务中的影响力。校园提案大赛并未能持续地举办下去,之后也未有出现过类似的成功案例,这的确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情。
事实上,目前大学里需要学生们主动参与进来并与行政人员进行合作才能顺利进行的工作并不少,为了更直观地凸显其重要性,笔者在这里略举一例。
2017年时,学校曾花大价钱搭建了一个 BBS,可是从建站当时直到今日一直无人问津。这在内地的大学里应该是一个极其罕见的情况。如果我们能有一个使用率较高的 BBS,那么不同年级的同学之间就有了更多的对话空间,不至于出现「新生另建新群并抵制老生进入」的割裂现象;并且由于在校师生的有效沟通增加,在这一过程中我们也更容易培养出属于学校自己的校园文化;同时这也可以为对校园服务感到不满的同学提供一个发泄以及讨论的平台,使得大家不至于采取难以对问题进行深度讨论的「空间治校」来宣泄自己的不满。由此可见,一个发展完善的 BBS 对大学而言是具有正面意义的。鉴于一般的大学里负责管理 BBS 的人都是学生,笔者认为学生们对校园事务的参与度不高也很有可能是目前 BBS 的问题迟迟无人站出来解决的原因,这实在是有些可惜。
另一个导致 BBS 无法顺利投入使用的原因或许就是学生与行政人员之间的「对立」了。面对这种对立,双方总会理所当然地把挑起对立的责任推到对方的身上,造成进一步的隔阂。在这样的一个充满争议的教育议题之下,为了贴合主题,笔者在此并不打算各打一棒,而是要在此指出校方存在的问题。
大学为了选择打压学生们不满的声音,并一遍又一遍地向新生加固「遇事学会自己解决问题」、「有序发声、有序参与学校治理」的思想,将希望寄托于涉世未深的大学生自己身上,这不如说是一种极端的理想主义。笔者认为,要求大学生们在校园事务方面进行自我审查的做法是不切实际的,因为在好不容易摆脱了义务教育与高中的高强度束缚后,人终究还是渴望自由的,这才是「人性」。反过来说,软硬兼施地要求人人在这样一个富有争议性的议题上保持一致,这是不讲道理的,是必定会招来更多「对立」的。
矛盾不是一天就累积起来的,「南科周末」也并不是一天建成的,这是学生们在与行政人员周旋的过程中进化出来的应对方法——既然在QQ空间里实名反对会被请去办公室喝茶,那么我为什么不能去知乎上匿名反对呢?若是当初QQ空间里的不满能够得到正面的回应,学生们能够得到更多的空间去主动参与到校园事务中来,现在校领导们想必也不用对这些自媒体如此警惕了吧。更何况,「南科周末」在许多方面都比校方显得更加人性化,这是信奉「集体主义」的行政人员们所做不到的;同时,没有过度的自我审查,也不会囿于某些固定的思想框架,「南科周末」对于校园问题的剖析显然更加理性。这些优势都可以凸显出「南科周末」等自媒体所存在之必要性。
最后,笔者也要向所有的在校生呼吁,我们可以选择给自己一个机会去尝试通过各种渠道参与到学校的公共事务当中来。因为在这个过程中,我们在思考自己的人生价值,我们在摸索一条适合自己的人生道路,我们在努力寻求用自己的意志来决定自己的定位,而不是完全地交给他人来替我们安排好一切。我们有必要对我们自己负责,因此我们不应当在可以犯错的时候害怕犯错,在各执一词的议题上畏首畏尾。合作也好,对立也罢,欢笑也好,流泪也罢,总之也请好好享受这大学四年的时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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